离去哀歌

我曾在变成你的回忆前哭过

[维勇]As you wish

小鸡馒头:

[维勇]As you wish


写了写小迷弟勇利。文力不足注意,ooc有。


 


 


 


 


 


 


 


痛苦的事情总是很多。


胜生勇利忘记是谁跟他讲过这话,或者是他在某个时刻被灌输了此种稍显悲观的思想而不自知。他在暖色调的房间里睁开眼睛又闭上,深呼了口气,柔软的被絮被抓出种过分充盈的形状,像团绵软的碎冰。一月份的冷空气从窗缝里挤进,在对他龇牙咧嘴地叫喊着,他的鼻腔正斥满雪和冰水的纯净气味,让勇利在颤抖的同时也感受到些许令他欣喜的冰凉感。


我这时候也许该去练习才对的。


他直觉想某种类似的事情在不久之前也发生过,但不论如何能让他颇有印象的一定与维克托或多或少有所关联。但这几天对方因事回国,短时间内不在日本。于是他那忽然开始怠惰的,被冰冻的大脑与四肢将他压在床上胡思乱想。


当然是借口。或许只是因为太冷。


勇利歪头撇撇嘴,唤作思念的情绪蓦地从心底涌上。他把脸埋进大张的手掌,然后睁眼从指缝瞧着四周熟悉的布景。


这是,我家。是家里。维克托从出道成为正式的花样滑冰选手到他开始担任自己教练暂时退赛前的最后一张海报或是相关杂志他都理所应当地有收藏,拥挤而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部分将墙壁贴满,反射出些许光泽。


维克托的气味是真实的。他确信。


“……维克托,当然只可能是维克托。”


他小声地开口,任凭这句话的余音散失在空气中。思念开始发酵,但还不足以将他淹没。


“喜欢别人是很难的事,不过维克托果然还是特别的。”


01.


被炉很暖。


他的脚在被暖气包裹的空间里互相磨蹭,显然暂且还未暖和起来。勇利刚从被子里被妈妈抓起来,转眼又缩进先前已经热好的被炉。他盯着额前因睡相不好而弄翘的发束,全然没有半点想将其抚顺的意思。


前所未有的慵懒感从脚趾漫至头顶。


他又将已经稍微暖和起来的脚拢紧,双眼半闭不闭地盯着偏黄色的天花板。勇利很记得自家的客厅确实一直用黄光照明,却不太知道在某种状况下这颜色的灯光也能使人昏昏欲睡到头晕脑胀。


“维克托……”


他小声嘟囔着个名字,半晌仍然硬撑着没睡过去。


没有动力。他想。


再说他本来就以维克托为目标,或者说偶像更为贴切。在对方扔下自己跑回俄罗斯之后,他哪里还有想着比赛练习的脑子啊。这时候正好也算是刚比完赛的时期,时间还有很多,没必要为下一场比赛赶着练习。


把我扔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勇利为自己找些借口抱怨,边想着边翻了个身。被加热了些许的空气让他的肺好受了点,他忽然感觉在这个地方春天好像稍微被推前了点,但还是很冷。虚虚握拳,勇利勾唇浅浅笑了声,随后又很困惑地把笑声止住。他眨了眨眼,呆呆躺了会终于决定从被炉里滚出去。


被炉外的天地冷得有些过分,近乎刺骨的寒意随着他起身蓄势已久般扑面袭来。勇利缩了缩脖子,蜷起脚趾在榻榻米上缓慢跨着步,缓慢到那些粗糙的凸起划过发红的脚底,让他开始觉得有点痒。于是他停下来,直到瘙痒的感觉褪去。


痛苦的事情总是很多。但这句话也许不该用在现在。


他先跟妈妈打过招呼,又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件稍厚的运动服。回到房间的瞬间他差点又没走出来,他没办法否认自己开始想念维克托,尽管对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而只是短暂的分别。勇利再次深呼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说服自己那不过是种错觉,在拉上门之前却忍不住又回头把房间再细细扫视一遍才稍觉安心了点。


“早饭呢?勇利,多少还是吃点吧。”


“已经不是吃早饭的时间啦妈妈,中午之前我会回来的。”


他蹲在玄关跟妈妈解释,伸手把鞋带系了一遍又一遍,一边露出很焦急的模样。他没怎么想自己干嘛要做出很赶时间的样子,事实上他有点不想出门。在玄关他就能感受到外边的风挺大,还有点因被猎猎风声盖过而显得难以辨别的微弱撞击声。


雪又大了点吧。


妈妈在讲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只是不时点着头,低头去看他已经足够完美的鞋带又被自己拆开,一边希望自己的手不会真的冻成冰块。


“……那我出门咯!马卡钦也陪我一起出——?”


“暂时回去了呢。”


她露出担心的表情,拿围裙搓了搓手。勇利顿了顿,低下头,随后将手缩进口袋。


“最近勇利有点奇怪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啦。大概是,那个,有点……”


他忽地站起来,对妈妈笑一笑。那个笑脸终于看起来柔和了些,让她一下忘记计较勇利之前讲了什么本应要说完的话。他借着对方发愣时一把站起,挥挥手就走出了门。门外一如他所意料,甚至超乎意料地,忽的在他眼前铺出一道雪白而凛冽的风景线。堆满冰花与雪花的树看上去意外有种令人悲伤的美感,棕色的枝丫太过尖锐,仿佛下一秒就得被冬摧残得支离破碎。


他靠在门上想,他也许还有点寂寞。


02.


没有阳光。有太阳出来的话天气或许能稍微暖和点,至少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勇利在风中奔跑,姿势乱七八糟没一点平时的从容。他额前的碎发又被风吹起来,仿佛正嘲笑他先前梳顺翘发的行为根本毫无意义。


他一瞬间忽然有点怀疑维克托的离去是否连天气都改变了。勇利确信在之前天气绝没有恶劣到如此程度。他大步跑动,觉得自己的肺正在燃烧,而大口呼进的冰冷空气让他更是呼吸困难。


他希望能找个地方先避会风。


勇利加快脚步,一边跑一边左右观望。尽管他确实在长谷津度过毫无趣味的幼年,如今也算从国外回来住了一段时间,但他最熟悉的明明该是长谷津城堡的冰场和晨跑的路径,其余一概,或许连去坐新干线的路他都不太能记得。而维克托却与他不同。


他眼尖瞄见远远有个车站,于是又跑得快了些,直至气喘吁吁地将身子完全躲进站台。身体有些热起来了,不过这地方却完全挡不住风。勇利喘了会,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将腿拢起搭在椅上,伸手抱紧双膝。蜷成团确实很有安全感,但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温暖他却更怀念起维克托的体温来。太过依赖他人不是好事,但这段时间来对方所显露出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样的讯息过于明显,以至于他愿意无所顾忌地跨过防线与对方相拥。


没有维克托的世界是冰冷的。他抬头看着已经稍微有些阴沉下来的天色想。


他对维克托太过崇拜,不论动作也好表演服饰也好甚至家中之前养的贵宾狗也好,模仿与关注总能使他觉得自己离维克托更近一些。甚至在对方亲口对他说出“从今往后我来做你的教练”时,他确信自己比起激动更多的是因神明降临太过不切实际的虚妄中生出的无所适从。


喜欢和崇拜是两码事,挂念和思念也一样。


但掺和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勇利盯着那块站牌。狠狠眯眼也没法看清其上的字迹。他轻而缓地长长吐出口气,任白汽在眼前弥散。


手机铃响了。


是当初托友人写的曲子,他至今仍然喜爱的自由滑曲目。铃声响起的一瞬他才忽地意识到自己明明能给维克托打电话的,但总出于各种顾虑却在按下通话键的前一秒打了退堂鼓。


比方说这时候维克托应该有什么急事也许会打扰他,或是没事给他打过去到时候却太过紧张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会遇上的尴尬。他没办法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至少在冰场下是这样。


他看都没看就把电话扣掉,去通讯录翻维克托的手机号。过会才发觉刚才给他挂电话的就是维克托时,惊得差点从椅上滚下来。他立马回拨,清了清嗓子,听着忙音他没由来就紧张起来,期待与欣愉一并涌上,他低头勾了个笑就没法再平静下来。


“勇利——为什么刚才没有接我的电话呢?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接通的瞬间开始,那边传来仿佛埋怨或是撒娇的话语,“明明我是这么想见你的。”


“不是啦,那个,维克托,抱歉!我也,真的……”


他顿了下,小声接上。


“我也很想你。”


他觉得自己的脸也许有点烧起来了,像是皮肤开始露出那种他不太喜欢的粉色,从颊边延至耳尖,仿佛高烧不退。他小心地吐出口气,拖着电话听见维克托絮絮叨叨在讲他在俄罗斯的见闻,流畅的英语中时常夹杂着生涩的日语与一闪而过的饶舌俄语。


他知道维克托的声音一向如此低沉性感,也知道他如果不被打断能自己一个人说上一整天。勇利将大衣拉紧了些,继续听对方自顾自地唠叨着,算不上呱噪。他时不时点头,低声应两句,神情有些温柔。


“所以啊,我想快点回去啊!勇利也是这么想的吧?越在这边呆得久,果然还是会越想你呢。”


自从那天以来他们确实少有分别较长的时间,吃饭或是练习很自然都要凑到一起,除了睡觉的时候,他实在不愿意让维克托进他的房间。


羞耻与尴尬自不必说,他的房间里有太多维克托的相关周边,每次总不能收拾得干净。除此之外,也总觉得若让对方真走进房间,搞不好会有什么令他有所顾虑的事会发生。勇利出着神,伸手亲吻之前维克托给他戴上的戒指,直至无名指所戴戒指开始沾染上他的温度与气味。


“……之前我也说过,在大家心里,勇利是很强大的人吧。我觉得那没错哦,你看,勇利,在跟我讲电话的时候还要走神,一点都不想我嘛。”


“没有那回事啦,维克托。”


“但是勇利这点也很可爱哦!我很喜欢”维克托轻笑了声,让他忽觉耳廓有点发痒,“你现在在哪里?今天也有好好在练习吗?”


“不……今天休息。”


“因为我不在的缘故?”


那像是稍微有点狡猾的明知故问。


“嗯,大概。”


他含糊地回答着,一边抬头看向不远处。太阳已经出来了,柔和的光铺在雪地上,泛起闪亮柔和的白色。勇利站起来伸个懒腰,不由自主地往有光的地方跑。到他完全被那片幻境般的暖光笼罩时,他忽然想起。


这还只是维克托离开的第二天。


03.


思念是无止境的。


勇利屈腿坐在洁白平整的雪面上,远远看着毫无波澜的海面想。他很擅长想很多东西,那应该是作为表演者应该有的才能。但一整天都只挂念着一个人的感觉却确实是前所未感,而明显是维克托的到来改变了他。


他想起那个曾经想要靠近他却被推开的女孩子,忽然觉得自己崇拜,或说爱慕的对象是维克托这一点着实幸运。对方愿意在他敞开心扉时同等程度地接受并展示自己,愿意从一开始就表露出「希望靠近」的心思,尽管并非以恋人的角度而言。除了幸运,他没办法以别的,更贴切的言语来形容内心这份安心感。


我是如此地思念着他。


他开始想起那天夜里维克托在机场等他的那副稍显憔悴的神情,以及终于与对方切实相拥的不真实感。勇利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习惯并喜欢上与他人触碰,尽管这个他人或许只限于维克托。


海边的温度并不高,没了建筑物的遮蔽,吹到他身上的风大了并非一两点。他瑟瑟发抖却不太想挪动,抬眼只见意外湛蓝的天空。那种仿佛经久不衰的柔和蓝色让他一瞬间心情又好了点,他绕绕肩膀,估摸现在大概差不多过了午饭时间,这才想起自己曾对妈妈说中午前要回去的。辜负了妈妈一片心意勇利终于动了点要回去的念头。他撑着地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他有些尴尬地把大衣往下扯了扯,这才漫不经心地踏步往家的方向跑。


沿路的景色变化不大,一眼望去一侧是海,一侧是条大路。他很快就觉出无聊来,伸手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个道歉的短讯,又忍不住按开通讯录找到维克托的号码开始编辑。


写些什么好呢?


自从与披集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后,他写邮件或是短讯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渐渐并不像开始那样觉得吃力。但给友人发短讯和给维克托写的意味是完全不同的,何况对象是个定位也微妙到令他迷茫的,维克托。


不是恋人,当然也绝非友人。


但真要算的话,以他那词汇量不大头脑里所能想的,是soulmate。


彼此依赖与信任,他相信没有任何一种别的联系比他与维克托之间更紧密与美好。


他挠了挠头,开始打字。


「To 维克托


From 胜生勇利


祝你一切顺利,尽快回来。」


太生疏了吧。


但多余的话就实在是太多余了。他憋了半天,最后决定在句尾加了个心形的emoji。除此以外应该再不需要了,他思前想后,步伐渐慢,最后停在路边,仔仔细细把每个字检查了遍,点击发送。


而维克托立即便回复了。


他收到提示时差点没被吓一跳,点开才发现维克托写了一大通类似“我也很想见你哦!”“一定会尽快回去的!要乖乖等我!”这样的话,扑哧一笑忽然觉得有点暖心。勇利正想关掉屏幕,那边又发来一条。他心情很好的点开来,这回真真切切地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他写「Marry ForMe,yuri!」


忽然在干什么啊这家伙。


他却不知怎的就开始脸红心跳起来,耳尖又稍稍红起来,不太明显。他在原地跺了跺脚,没忍住回了短讯。


这种事情当面说吧,没诚意的家伙。


他想这样搞不好让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拒绝的回复,于是点开emoji,费劲地开始寻找那个代表ok的小手势。意外之余的惊喜令他发抖,不习惯用手机自带的表情符号,他找了一会,忽然为自己的动作觉得羞耻而好笑。


编辑完成。


他舒了口气,正想发送,却被人从身后抱住。他不太清楚那人什么时候走近来并站到他身后,但温暖而熟悉的体温立马令他愣住了。当勇利听见那把性感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说什么时,他忽然就流下泪来。


“所以我回来了嘛,勇利。”


“欢迎回来,维克托。”


END


莫名其妙嘛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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