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哀歌

我曾在变成你的回忆前哭过

[维勇]请问尼基福罗夫选手……

宜渡:

花滑运动员维克托×体育记者勇利,两个人暗生情愫的小甜饼。一发完。

设定两人同岁。私设有。OOC都怪我。

 @Slat 来吃你的糖

 

 

在冰雪项目组,胜生的绰号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专属记者”——有点长,很难叫,纯粹是因为那个四连霸怪物的名字太长了,所以在同事们口中,这个绰号很快就变成了“老维的记者”。

老维,也就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俄罗斯花样滑冰运动员,大奖赛四连霸的传奇人物,今日正要冲击他的第五枚金牌。在现场报道的,自然又是胜生——你以为他是怎么得来这个绰号的?

“您现在收看的是2014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决赛的特别报道,我是胜生勇利。今年的大奖赛决赛在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巴塞罗那国际会议中心举行,这也是这个场馆第一次承办此项赛事……”

监视器上出现了胜生的上半身。他背后就是冰场,零星有几名选手正在练习。
“现在我身后正在进行赛前练习的这位选手,就是本次大奖赛的夺冠热门,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这位俄罗斯的王牌已经连续霸占冠军之位达四年之久了,今年26岁的他看起来依旧状态不减,在昨天的短节目比赛中稳居第一。”胜生扭头看了一眼冰场,“哇,这个阿克塞尔三周跳相当漂亮……”

“我觉得他不太想把头扭回来。”监视器前的一位同事笑道。

“胜生君是入对了行啊,年年现场见男神,还不止一次,真羡慕。”另一人叹了口气。

用现在时髦的说法,胜生就是尼基福罗夫选手的十年迷弟。据他自己讲,从16岁的尼基福罗夫一举打破青少年组的总分世界纪录的那天起,他就成了他的死忠。他工作的第一天就自证了粉籍,得到的回应是“那个老毛子有什么好喜欢的”……呃,不知道为什么,在胜生来之前,整个冰雪项目组都不太待见尼基福罗夫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他接受采访的时候总是放飞自我地答非所问,话题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导致稿子相当不好写吧。

结束了赛前的介绍,胜生回到媒体区,仍然不愿意坐下,来来回回地转着圈子。“加油啊维克托……”

“我看他自己都没你紧张。”搭档的摄像说。

“这可是五连冠啊!”胜生说,“太激动了,刚才差点咬舌头。”

“没事,又不是直播,不扣你工资的。”摄像凉凉地说,“倒是你,每次看他比赛都兴奋得恨不得冲到场上去,能少给台里招点黑吗?”

胜生心虚地低下了头。

 

冠军,毫无疑问地,被尼基福罗夫收入了囊中。他上场时胜生正在K&C区旁边采访最后的银牌得主贾科梅蒂,听见场内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眼神就不住地往那边瞟,事后又被搭档吐槽了一番。不过他可没有闲心去反驳了——他终于拦住了男神,或者说,其实是对方拦住了他。

“怎么又是你啊?”这是尼基福罗夫选手的第一句话。

“诶?”胜生有些不知所措地蹦出一个单音。

冠军得主摸着下巴,端详着胜生的脸:“我好像比赛之后总能看到你。”

“啊哈哈……”他能说什么?总不能照实说“同事们照顾我,每次有你参加的比赛都派我来”吧?

“你还采访不采访了?”摄像小声问,他已经把尼基福罗夫从近景到远景拍了一遍了。

“啊,那请问尼基福罗夫选手,达成五连霸的心情如何?”无论面对这个人多少次,胜生都会心跳加速,但在五年的历练之后,他至少学会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得体了。

“很高兴啊,还有就是感谢大家的支持。”尼基福罗夫冲镜头眨了眨眼,拿起胸前的金牌作势亲吻了一下。

这人的饭撒还是这么到位……胜生站在他的旁边想着,暗自决定一会儿就去找搭档看回放。

“那对这赛季接下里的比赛,还有下个赛季,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要圆满地完成这个赛季,至于明年……”尼基福罗夫停下了话头,似乎在思考,“明年的事情还不好说。”

“您的意思是要退役吗?”胜生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我暂时还不会退役的,只是在想要不要休息一下。”尼基福罗夫笑了笑,说,“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去吃海鲜饭的,是吧雅科夫?”

教练板着脸点了点头,两人就穿过记者们的堵截,径直走了。

胜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追,他捂着胸口,小声说:“不引退就好……但是休息的话还能回得来吗?”

摄像这次体贴地没有嘲笑他。

 

“怎么又是你?”

顺利拿到世锦赛冠军的尼基福罗夫,再次遇到了某张熟悉的东亚面孔。自从上次他突然意识到这名日本记者几乎是他走到哪就跟到哪之后,就对他上了心。

胜生有些腼腆地笑着,对他的问句仍旧避而不答。他问:“大奖赛时尼基福罗夫选手说下赛季可能休息,现在有没有新的打算呢?”

“果然还是继续参赛吧,”尼基福罗夫说,“上次说完之后,被雅科夫骂得快秃了。”

“噗……”胜生差点笑出了声。作为十年死忠粉,虽然不情愿,但他也对圈中流传的关于尼基福罗夫发际线的笑话了如指掌,大概他本人也是如此,“那对广大冰迷们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我也觉得是这样。”尼基福罗夫假装严肃地点了点头,被一旁的教练瞪了。

看着面前举着话筒的青年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他的心情更加好了。他眯起眼睛,读着记者胸前采访证上的文字:“Yuuri Katsuki……”

“啊?”胜生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尼基福罗夫笑道,“辛苦了。”

这个画面被摄像小哥(这次是另一位)肩上的机器原原本本地录了下来,很快传遍了整个冰雪项目组乃至体育部。胜生迷弟要逆袭了,大家都说,而主角则被没抢到某少女偶像团体握手会门票的上司泄愤般的派了很多任务,目前正濒临过劳死。

 

胜生了解尼基福罗夫公开的一切,尼基福罗夫对胜生却几乎一无所知。

他借助翻译软件和猜测,在日本的网站上找到了多年前的采访视频。胜生声音发抖地问自己:“请问尼基福罗夫选手,拿到大奖赛金牌之后的期待是什么?”

“……连霸?”他随口说。

“哇,”青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加油!”

五年了,他从刚刚走出职业生涯低谷的年轻人变成了驰骋冰场的老将,胜生也从紧张得直发抖的新人成长为了独当一面的熟手。然而尼基福罗夫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来采访自己的总是这个人,也许这是日本的电视台的习惯也说不定呢?

他在sns上问好友克里斯,对方的回答是:不,我可不知道他们有那种惯例。

根据六度理论,你和世界上的任意一个人都可以经由不超过五个人来结识。克里斯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兴趣,于是他找了相熟的瑞士记者,那个瑞士记者问了他的日本朋友,日本朋友又问了电视台的人,得到了答案——不过才经过了四个人而已。

“所以,那个胜生被叫做‘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专属记者’。”

听到这个长长的绰号,尼基福罗夫差点把手机摔了。

 

胜生并没有逆袭,因为休赛期到了。

尼基福罗夫从没感觉哪一年的休赛期如此漫长。

 

“大奖赛的赛程排出来了!”

负责花样滑冰报道的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上去看,组长说:“有老维的这几站胜生包了,没意见吧?”

在胜生摇头的同时,同事们齐声喝彩道:“没意见!”

“嚯,今年他来日本呢,便宜你了迷弟。”一人拿着赛程表研究了一会儿,说。

“别叫我迷弟了!”胜生不知为何对这个称呼不太感冒,但是其他人可不管他,挨个拍他的背:“加油迷弟!”“要逆袭啊迷弟!”

胜生就这样肩负着同事们的期待去了美国。

“嘿,我的专属记者!要来拍照吗?”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远远地就冲他招手,胜生的脸蹭一下烧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尼基福罗夫晃晃手机,说。

然后是札幌。

“喂,勇利,能顺便给我们当一下翻译吗?日本人的英语……你也知道的。”

“已经开始叫名字了吗?”摄像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戏啊!”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胜生无奈地扶额。

最后他带着整个俄罗斯花滑队去吃了拉面。值得一提的是刚刚升上成年组的尤里·普利赛提的名字和他的同音,每次尼基福罗夫提高声音喊Yuri时,总会听到两个回答。

“在!怎、怎么了?”

“切,又怎么了老头子?”

很好。队里真正的老头子,他们几个的教练,正在摩拳擦掌准备教育小徒弟一番。

 

毫无疑问地,或者说某种意义上令人惊讶地——毕竟他已经是奔三的人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势如破竹地冲进了大奖赛决赛。

毕竟有过一起觅食的交情,再次踏入巴塞罗那的场馆时,胜生已经和尼基福罗夫相当熟悉了。不过他还没厚脸皮到开赛之前就过去套近乎,虽然后者很可能并不在意。

“您现在收看的是2015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决赛的特别报道,我是胜生勇利……”

勇利背对着冰场外的围栏,开始了他的工作。正在场内进行练习的尼基福罗夫见状,悄悄地从他身后滑了过来,对摄像比了个手势,然后猛地从后面抱住了胜生,抢过了他的话筒。

“日本的观众朋友们好,我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维克托你在干什么?!”胜生狼狈地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抢回了话筒,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衣物,对摄像说:“重新开始!”

反正不是直播。

尼基福罗夫哼着小曲走开了。听着胜生努力保持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成就,还挺有意思的,他想。

 

赛后的发布会,胜生其实都不想去了,无奈全体同事不惜打越洋电话来督促他工作——“就差临门一脚了胜生君!”——一定是摄像卖的队友。

于是在六连冠得主尼基福罗夫上台的时候,他悄悄地溜到了最后一排,把自己藏在同行们森林般的手臂中间,感觉安心了很多。

无奈台上那位不肯放过他。

“最后一排那位,就是那个黑衣服的,”胜生扯扯自己的袖子,黑的,“就是你,你来吧。”

“呃……那么请问尼基福罗夫选手接下来的赛季有什么打算?”

他自认为问了一个很老套,很朴实,很没有爆点的问题,只求尼基福罗夫放过。

但是这个问题正中对方下怀。

“准备追你啊。”

尼基福罗夫冲着他比了个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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